© Amour secret
Powered by LOFTER

【EC】十二平均律 (一) 潦倒画家万x著名作家查

赶在零点前!!元宵节快乐~~~!!!

一个点梗的变形……希望姑娘喜欢!! @HiSuckers 画家梗,请品尝!

本文部分沿用了法鲨主演的《Angel》的设定,法鲨帅啊……orz墙裂推荐大家去一亲芳泽……


《十二平均律》


(一)

查尔斯带着完美的微笑,向每一位前来参加他新书发布会的读者和同行贵宾点头致意。这是他的第三本诗集,和前两本一样大获成功,这样的成就在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里头是绝不多见的;他也写小说和传记,已经有几家出版社主动邀请他了,可诗依旧是他的最爱。

他的父母家人也都来了,感谢查尔斯,他们如今都已跻身上流,和西装笔挺的绅士们一同谈论马提尼和牛眼肉了。所以接下来的舞会部分,书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它更像是一种不能缺少的社交需要,用以满足与会者面具上并不真实的光荣。

查尔斯不那么喜欢舞会,事实上,也算不上不喜欢,能在这样的地方舞上一曲只怕是每一个打西彻斯特出身的乡下孩子的愿望了吧。可它就像一盏蜡烛,一提马灯,它带给查尔斯的乐趣总是有限的,几支舞下来,他已经被旋转弄得头晕了。

而肖还在不遗余力地给他介绍各路高官贵客——那是他的出版商,他在芸芸信海中选中了他,几乎给了他一切,对查尔斯来说意义甚至超过了他的继父。所以查尔斯绝不能说不,他只能微笑,一遍一遍地表达荣幸,以及在对方表达荣幸时握着他的手真挚道谢。


“这是我的外甥艾瑞克,”一双眼睛令查尔斯疲惫的神经像过电一般醒来,令他胆战心惊。那是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子,暗金色的头发,深邃的眉骨,和线条平削的冰冷面颊。他没有笑,在那样一张脸上发生快活的大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置身于此,犹如置身一场无趣且漫长的旅途。而此刻,那双灰绿色眼睛停在他身上,就像阴云停在湖面。

“艾瑞克兰谢尔。”男人说,他向前一步,对他伸出了手,“我读过你的诗。”

这开场白意义非凡,要知道,所有人说的都是“我是你最忠实的读者”,而这家伙,居然高高在上似在评判于他。

“谢谢。”查尔斯有些惊讶,可这不会妨碍他展现优雅礼数。

“做个绅士艾瑞克。”肖不悦地低声警告。

“遵命,我亲爱的舅舅,”艾瑞克伸出右手,“泽维尔先生,请问你愿意接受这屋子里最不像样的绅士共舞一曲的邀请么?”

查尔斯心绪起伏,但他平静得体地答道,“乐意之至,兰谢尔先生。”

艾瑞克的西装剪裁一流,面料上好,查尔斯扶着那儿,犹如触摸孔雀的羽毛。过分近的距离成了查尔斯谈笑风生的最大阻碍,他的幽默感消失了。起初他认为或许艾瑞克并无舞蹈的兴趣,他只是遵守长辈的要求,可如今他不是那么确信了,因为艾瑞克并没有说任何讥诮的、引他难堪的话语,如果他真的欣赏不来他的作品的话,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唇枪舌剑一番。他在下一段旋转时悄悄瞄他的脸,那上面也并无厌恶,甚至十分专注——他好像完全专注于此刻的舞,专注于他眼前的舞伴,旁的事都已和他无关了。

然而这依旧令查尔斯失落。他不知道那些糟糕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正如他弄不清楚自己心脏出了什么毛病——它在剧烈跳动,一刻也没有放过他。他想观察他,妄图从他身上找到些或许他也同样在观察自己的线索,但始终一无所获。艾瑞克的目光跟随他们的动作缓慢游动,停在手上,腰间,或者脚步,分毫不差,看来他没有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这结论又令查尔斯更加心烦意乱了。

旋律结束,查尔斯只能退开,离开那个人的怀抱。真是太蠢了,他居然任由他们安安静静地跳完了,他们就要分开了,他还能再见到他吗?

而艾瑞克专注的眼光终于与他的双眼撞在了一起,男人短暂地笑了一下,再度欠身道:“可以再来一支吗?”

当然,查尔斯想,可他来不及做声,他的手就被握住,腰就被搂紧了。

这是首更加舒缓的舞曲,查尔斯最不喜欢的一首,因为这和散步没分别。而现在他只想大声赞美它。“查尔斯,”艾瑞克忽然开口,“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查尔斯?”跳过姓氏的称呼令他不禁颤抖了一下,“可以啊,”他回答地太快,以至于不得不补上一句解释,“我对待肖就像对待父亲一样,你是他的家人,当然可以和他一样叫我的名字。”

“家人?”艾瑞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其中的含义,一个人突然冲进舞池,在他面前跪下了双膝,“我敬爱的查尔斯,”那个双眼含泪的女孩子说,“我爱您像爱我自己的眼睛,您无法想象您对我意味了什么!”

被打断的舞再也没有继续的可能了,因为查尔斯得给这楚楚可怜又无比真挚的姑娘签名,以及,艾瑞克也在为她说话了,“相信她吧,琴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她,我还无缘读到你的诗集呢。”

所以这女孩是他的……“她是我的妹妹,”艾瑞克这时候说。太好了,妹妹,当然是妹妹,不然还能是什么?

有了妹妹的加入,查尔斯总算如释负重,琴是个健谈的姑娘,并且她也有写作的爱好,他们站在走廊上聊个不停,而艾瑞克就立在她身边,从未离开。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也应该说点什么呀,哥哥,”琴推搡着他,“你不是也曾说过‘查尔斯泽维尔的诗句能洗刷人间罪恶’之类的话吗?”

这一下点亮了查尔斯的心,他用目光探寻地瞧着他。比起他眼中的热烈,艾瑞克依旧脸孔冷静,简直不近人情,只有话音微微上扬,“是吗?”

短促的两个字,查尔斯全身血管又在猛烈跳动了。不知为何,这句反问式的、毫无意义的回答,竟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而琴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自顾自地说着大胆的想法,“我想和哥哥一起做你的伴读,可以吗泽维尔先生?”

查尔斯已经有一位伴读了,安娜是个好姑娘,不过,当然,他当然可以有更多的伴读,他看着艾瑞克阴郁的眼睛想,为什么不?

“你在开玩笑。”男人严峻的脸上连一丝温度也不剩了,“我很忙。”

“忙着画卖不出去的画吗?”琴的话无疑令他更加难堪,“与其当一个饿肚子的画家,不如陪伴在泽维尔先生的身边,亲眼见证那些伟大诗句神秘的诞生过程才更有意义嘛。”

这傻姑娘,竟然完全不了解男人的尊严是种多么可怕的猛兽。在查尔斯可以出口阻止以前,艾瑞克已经大步离开了,他一定很生气,否则不会脱下外套,像揭掉伤口的结痂一样,将它丢在走廊尽头的。

“艾瑞克是个画家?”在琴不着边际的谈天说地里,查尔斯总会穿插进一两个有关艾瑞克的问题。

“我希望他是,他自己也希望自己是,可他不是。自我记事以来,他连一幅画也没有卖出去过。”

“为什么呢?”这是个傻问题,难道你想做什么吗?别那么干,醒醒。

“因为,这就是命运吧,”女孩的语气渐渐沉闷,“我写作,注定不会成为作家,他画画,注定不会成为画家,我们都没有艺术的基因。”

悲伤的故事,可查尔斯的好奇心还没有结束,“肖是个卓越的出版商,他没有帮到什么忙吗?”

“你也说他是卓越的了,他只开金矿,又怎么会在破铜烂铁上耽误工夫?”


找到艾瑞克并不难,他就坐在喷泉边上,看着那儿不断涌出银色泡沫,神情肃穆。他是肖派马车接来的,没有肖,他哪也去不了。

查尔斯走过去,在靠近他时,故意加重了脚步。

艾瑞克转过身。黑色的水里闪着光点,他的眼睛里也是。

查尔斯轻轻笑起来,并不过分,他不希望艾瑞克从中感觉到同情或者虚假的成分,“一定是我太差劲,才让我的舞伴甘愿在这里吹冷风。”

艾瑞克扬了扬眉,没有对这句话添加评论。他看了一眼他身后,“你的小尾巴终于甩掉了?”

“我把她介绍给了我的父母,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所以他们很聊得来,我插不上话。”

“你们说那些的时候我也插不上。”艾瑞克淡淡地说,“可人总要努力插上话,这就是人,不是吗?”

“艾瑞克,”查尔斯忽然道,“跟我说说你。”

这是全新的提议,完完全全的新话题。

艾瑞克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像看待敌人一样。这真教人心碎。查尔斯只觉得自己双手在发抖,心也是。而艾瑞克显然从这一眼中收获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所以眉头松动;查尔斯毫无头绪,他只能等待艾瑞克的回应,如果他不愿意——他当然有权拒绝,在他这儿他永远有权做任何事——他不会再尝试第二次了,老天知道这已经用上了他全部勇气。

而艾瑞克,他默不作声。光错过了他的脸,它埋在阴影里,查尔斯只能一无所知。

再抬头时,自负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又变回了刚见面时那个不可一世、漫不经心的男人,唇边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我是个画家,正如你所知,”他的目光像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人们不理解我的创作,就像驴子和马听不懂巴赫的钢琴十二平均律。无知常常和畏惧相连,那些只会高谈阔论的评论家们惧怕我就像冰川惧怕太阳,他们用恶言恶语驱逐我,我可不会如他们的愿,只要还能呼吸,我就绝不会停止创作。”

查尔斯的心澎湃起来,像礁石被等待许久的大浪击中,迸发晶莹的碰撞。

“你住在哪儿?”糟糕,刚一出口他就觉出了唐突,“我是问,你住在这儿吗?还是说你的画室在别的城市里?如果不冒昧的话,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参观它。”

“你要参观它?”艾瑞克失笑,与之相反的是,他眼睛里也在涌动着危险的黑色,“你有兴趣看我的画?”他难以置信的样子再一次刺伤查尔斯,他可真想拥抱他,“琴应该劝过你别这么干了吧,我想她应该对你说过的。”

“我想看,”查尔斯望着他,恒长地望着,“你会介意吗?”

艾瑞克沉默了,他静止着,整个人就像一团凝固的颜色。末了,他终于叹了口气,“真希望我能在伦敦也有间画室,这样我现在就能带你去了。”



tbc

[返回目录]

评论 ( 12 )
热度 ( 177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