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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Friendshit 去你的友谊(14)

warning:良家好查。


(14)


汉克在解释手上的那堆资料。这上头的数据可都是好消息,显示他们这阵子干的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所以他实在不明白查尔斯究竟是何原因频频走神。

“呃,复健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也就这件事他没有全部参与了,所以他忍不住这样问。

“什么?”查尔斯游离的目光总算重新找回了焦距,“噢复健,没有问题,复健很好。”

汉克将那叠东西放下来,码得整整齐齐之后便摞到了边上那座报告的小山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坐了下来,“如果你想聊聊的话,”他扶了扶黑框眼镜,“我现在正好都有空。”

这让查尔斯露出了更多的破绽,起初他还试图维持一个完美的笑容,就普通点儿,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但他随即就发现自己胜任不了如此难度的任务。他从来不是个好的说谎者,“天啊,”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放弃似地摇了下头,“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糟?”

“你似乎压力有点大,”汉克直言自己的感觉,“没睡好?是旺达的关系吗?”

他可真希望是,可惜不是。“我在尝试和艾瑞克保持……保持必要的距离,但这很难。”

“我能理解,”汉克摊了摊手,“结婚这个事是仓促了点,可也是没办法,我们只有三个人,而我是个死人,要想结婚就只有你们两个办得到了。”

查尔斯说不出话来了,再度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揉着右边的太阳穴,仿佛这是什么令他无比头疼的事。汉克瞧着他,忽然说,“你想念瑞雯吗?”

查尔斯失笑,“你在开玩笑吗。”他的目光又变得深长,蒙上了一层薄雾,“我想念过去的一切,瑞雯,艾列克斯,西恩,天赋学校。”他的话音停止了,眼神却飘得很远。

“我也很想念她,想念那一切,这就是我为什么拼命想研究恢复能力。”汉克叹了口气,“因为想是没用的,只有做,我们的面前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没得选。”

“没得选”,这真是最糟糕也最实际的一句话了。查尔斯把自己挪到床上,将拐杖放到了一旁。

角落上,幽暗的台灯带来亲切的睡意,也许可以将他心头那些阴云暂时赶得远一些,也许不能。


今天是星期四,约好的晒书日。

的确,书房已经太长时间没经过太阳的洗礼了,是时候把那些老掉牙的古籍搬出来,给紫外线一个杀死霉菌的机会了。

皮特洛早早地就和旺达忙碌起来,查尔斯笑着说如果你们上课也像这么积极那就更好了。旺达,我们的好姑娘,她现在的能力可以同时移动几十本书,而皮特洛这小子也不赖,他能在半小时内干完全部的活,如果查尔斯不心疼那些一碰就会散架的古东西的话。艾瑞克则负责统筹安排,和查尔斯一起,他们把那些书分门别类地排好,标上号,指挥着大家依次行动,以确保它们回到书架上来时还不至于变成一团糟。汉克就在楼下,负责把它们铺开,就铺在草坪的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桌子上。

没错,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个草坪,还弄出了个不大不小的足球场,尽管这对于他们五个人来说实在是没必要。可艾瑞克就是这么能干,他仿佛不愿意输给辛勤教课的查尔斯似地,一直致力于培养孩子们的动手能力。有时不止是动手,总之,没错,他就是要带领孩子们流汗,他总说多学点这些没坏处。

有时整理旧东西会有新发现,比如他们居然从柜子里翻出了本菜谱,连查尔斯都不知道他的书房里什么时候存了这种东西的。皮特洛为此尖叫了两分钟,查尔斯不得不反复提醒,并不是有了烹饪书就等于有牛排了或鹅肝的,他恨死自己了,当艾瑞克大声喝令皮特洛收住眼泪时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拆穿圣诞老人童话的那种巫婆。

他只好用了点精神力,帮助那可怜的孩子平静些,同时在老友进行暴力教育时挤进他的脑子里,劝告他必须理解青少年在发育阶段是多么需要优质的脂肪和蛋白。

“噢,生物学专业的造诣,你的另一个博士学位?”艾瑞克回敬他,“我小时候可没那些好吃好喝的,不也是一样长大了,你这样小心惯坏他们。”

“随你怎么说,老朋友,”查尔斯笑着退出来,转而用柔软的嗓音来当说客,“但我们确实该想办法弄点牛肉回来,是时候拜访那位善心的供货商朋友了。”

“你这么想吗?”艾瑞克转过头,他正站在一排巨大的书架下方,衬衫随意地解开,露出里面的T恤,而查尔斯坐在轮椅上,也刚好侧过头望着他。阳光自六米多高的玻璃窗外洒进来,照亮了他们中间无数细小的灰尘。

“是啊,”查尔斯的声音也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垂下目光,注意力似乎被手中的那本大部头著作全权吸引住了,“眼下我们的档案已经加工好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加工这个词相对含蓄,不过艾瑞克知道他指的是结婚。

现在孩子们至少不再有被送入变种未成年人教养所的风险了,他们至少可以被合法照料到十八岁。而且,托这个的福,他们几个现在也拥有了新证件,过关卡应该不成问题,打工也不成问题,只要记得把能力隐藏好。

“我还是觉得让孩子们出去工作风险太大,”艾瑞克不光只是提出反对,他还另有解决方案,“如果是出于钱的考虑,我倒还有一些存款。”

查尔斯有些意外地抬起头,“这倒是个新消息,以前从未听你提过。”

“以前我们还没有结婚,”艾瑞克注视着他的双眼,无比平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现在我的经济状况没道理不向自己的丈夫坦白。”

查尔斯愣了愣,如果艾瑞克足够细心,他就会发觉他的老友此刻可疑地捏紧了那本厚书。“噢,那,”查尔斯舔了舔嘴唇,喉咙干燥地说,“那是多少钱?”

他确实关心这个数字,这毕竟是件关乎他们生存的正事。可不知为什么,问出这问题就像在承认一些东西,一些一直以来他在试图掩盖的东西。

所幸艾瑞克并未追究,只是说,“一些现金,还有一些黄金,总之足够我们几个生活一阵子了。”

这让查尔斯重新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瑞克灰绿色的眼珠凝望着他,目光的成分里一半是温柔一半是危险,好在他及时停止了这种带有压力的注视,转而耸了耸肩,用轻松的口吻说,“这些钱完全合法,我保证。即便不合法的部分也早就洗净了,无从追踪。”

“也许可以再想想。”查尔斯最后说。

太阳下山的时候,就该把书籍全部搬回来了。这时候旺达就帮上了大忙。可排序是个大工程,等艾瑞克忙完了他的那部分,查尔斯已经靠坐在一旁睡着了。

他从三四米高的地方缓缓落地,同时抬手,像托起空气似地托起老友,一路抱回了房间,放到了床上。查尔斯的心跳声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就像他们每一次在梦中的情形一样。“放到一边”,他们这么约定过,艾瑞克只能催促自己赶快走,离开这该死的装满幻境回忆的屋子。

查尔斯坠入了梦里,所以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不那么整齐划一了,有几绺落在了额头上。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以前,艾瑞克的指尖已经挑开了那些碎发,把他们拨到了一旁。

沉睡中的查尔斯轻微地挣动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动作直接消灭了他与艾瑞克的手指的距离。

有些触碰,从不该发生,因为一旦发生了就无法遏止。

艾瑞克忽然低俯下身,在好友的唇上点了一个柔软的吻。

门轻轻关上的一刻,查尔斯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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